敢教日月换新天!经历了第一个十年的奠基、第二个十年的求索，资本市场已成为我国经济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从全局和战略高度深刻回答了“新时代需要什么样的资本市场、怎么建设好资本市场”的重大课题，开启了资本市场以“推行股票发行注册制”为主线的全面深化改革新征程。十年间，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资本市场发展之路愈见清晰，资本市场实现体量和质量两翼齐飞，在促进资本形成、优化资源配置、建设创新型国家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枢纽作用，在服务实体经济的交响乐中，演奏出了前所未有的华彩乐章。

　　一、拓宽入口：注册制改革引来源源活水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自资本市场建立以来，“新股发行制度该如何改革”始终长萦耳畔，父爱式监管与市场化进程激烈博弈，从最初的审批制到后来的核准制，期间几多曲折。《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提出“推进股票发行注册制改革”的大方向，定分止争，为资本市场的十年发展明确了主基调。

　　改革并非一蹴而就，稳中求进的主基调贯穿注册制改革的全过程。让市场的归市场，监管的归监管，市场与监管之间关系的理顺，为注册制的落地扫清了障碍。2018年11月，习近平总书记宣布“设立科创板并试点注册制”，自此触及资本市场灵魂的变革大幕徐徐拉开。注册制从科创板起手，向创业板延伸，到北交所推广，最终在全市场铺开，改革在一次次总结经验、完善不足的过程中迈出坚实的脚步，引导资本的新鲜血液源源不断地流向实体经济的毛细血管，实现资本、科技与实体经济的高水平循环，为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增添新动能。

　　注册制改革促进了企业上市效率肉眼可见的提升，多元包容的发行上市条件，让越来越多企业在资本市场的加持下实现做大做强。2021年，近七成企业通过注册制方式登陆A股市场，A股市场年度IPO发行数量和首发募集资金总额持续上升，IPO家数从2012年的156家增长到2021年的481家，融资额也从2012年的1034亿元攀升到2021年的5351亿元，均创下十年新高。资金活水浇灌更多实体企业，获得支持的实体企业有底气进行科技创新，优质企业的增多又显著增强了市场活力，市场和企业又能在恰当的时点回馈投资者的信任，

　　市场参与主体在资本市场中实现良性循环，吸引更多人士参与其中。

　　一子落，全盘活。注册制改革引发资本市场生态的重塑，带动一系列关键制度的根本性变革。充满弹性的股权激励设计、更加创新的非公开询价转让机制、与时俱进的再融资制度、灵活便捷的小额快速审批，不断向释放出市场的新活力，让“金融通渠”更管用，实体企业更“解渴”。

　　二、错位发展：多层次市场实现量体裁衣

　　千帆竞发，百舸争流。资本市场不仅仅是上市公司的市场，更是任何有融资需求企业的市场。当中国经济已从要素驱动切换至创新驱动，如何扶持科技创新企业发展直接关乎到国家未来发展的命脉。科技创新企业商业模式新、技术迭代快、经营不确定性大，对融资的灵活性和包容性提出了很高要求。对此，党的十九大报告直截了当地提出“提高直接融资比重，促进多层次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对资本市场赋予了更高的期待。

　　时不我待，星夜征程。经过十年的布局，我国资本市场已从早期单一、分散的结构，逐步形成了错位发展、层次清晰、功能互补的多层次格局。沪深主板更加突出“大盘蓝筹”特色，贵州茅台、工商银行用真金白银回报投资者，成为市场的价值标杆；创业板继续保持“三创四新”特点，宁德时代、比亚迪借助资本市场发展壮大，成为闪亮的中国名片;科创板坚守“硬科技”属性，中芯国际、晶科能源享受注册制改革的制度红利，在资本市场助力下插上腾飞的翅膀;北交所面向“专精特新”打造阵地，贝特瑞、吉林碳谷作为细分行业隐形冠军，为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入强大动力。

　　如今的资本市场正呈现花团锦簇、欣欣向荣的景象。超过4800家上市公司、6700多家新三板挂牌企业、3.6万家区域性股权市场挂牌企业齐聚于此，市场结构由“倒三角形”转变为“金字塔”，更多的企业得到资本市场的支持，不同类型和发展阶段企业的融资需求都能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最优解，并通过完善的转板制度实现各层次市场之间的互联互通，实现对高质量企业的持续供给，鼓励着企业专注主业，扎实奋进。一个融资功能完备、基础制度扎实、市场监管有效的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正日渐清晰成型。

　　三、优化存量：系统性谋划提高公司质量

　　九层之台，起于累土。2019年，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建设一个规范、透明、开放、有活力、有韧性的资本市场”，这十二个字饱含了党中央对资本市场的殷切期望。经过三十年的积累沉淀，资本市场已聚集了各行各业龙头企业，如何让这个贡献GDP一半以上的群体充分发挥引领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主力军作用，成为下一阶段的重要课题。

　　纲举目张，在《关于进一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意见》的指导下，“提高上市公司质量”成为上市公司监管的重要目标，遵循“建制度、不干预、零容忍”的方针，一系列重点工作步步为营、层层递进，着力补足资本市场的短板。形成规范运作理念，督促上市公司坚持“四个敬畏”、坚守“四条底线”、提升“五种能力”；深入推进上市公司治理专项行动，坚持分类监管理念推动资金占用、违规担保问题的“清欠解保”；切实抓好风险防控，继续化解上市公司各类风险，有效压降质押风险；深化并购重组改革，推动上市公司质量和国资国企改革的相互促进。重点问题的相继解决，有序出清了市场上的潜在风险，确保了资本市场的稳健走势。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对于不适合留在资本市场的企业，坚决予以清退，资本市场“入口关”拓宽的同时，“出口关”也在加速畅通。2020年底，史上最严的退市新规正式落地，严格退市标准、简化退市程序，加快退市节奏，让处于退市边缘的空壳公司无处遁形。新规实施以来，已有60余家上市公司触及退市，这数字相当于过往30年的总和，常态化退市机制正加速形成。新规的四两拨千斤，让老大难的退市问题迎来了柳暗花明。

　　“零容忍”打击证券违法活动，让困扰市场多年的违法违规成本过低局面得到实质性改变。全方位证券追责体系在中办、国办印发的《关于依法从严打击证券违法活动的意见》的顶层设计下构建完成，《证券法》的修订，《期货法》的出台，《刑法修正案(十一)》的实施，打起了资本市场法律体系的“四梁八柱”。乐视网、獐子岛等财务造假案件的重罚，让行政执法的威慑力显著增强。首单证券纠纷特别代表人诉讼康美药业天价赔偿的落槌，让意欲违规者都要审慎掂量触及红线的成本。敬畏法治、诚信经营的清风吹遍市场。

　　伴随着市场基础的优化夯实和共识的凝聚深化，上市公司结构已经发生根本性变化，曾经的市场痼疾通过集中整治取得了明显的成效，上市公司质量得到明显的提高，日益成为经济转型升级的核心动力。

　　四、筑牢根基：着眼国情保护投资者利益

　　服务实体经济是资本市场的根，保护投资者是资本市场的魂。目前，我国个人股票投资者已超过2亿，基金投资者超过7.2亿。资本市场的发展稳定，已直接关乎数亿民众的切身利益。

　　十年间，在国务院办公厅颁布《关于进一步加强资本市场中小投资者合法权益保护工作的意见》的有力指导下，一个互促共进、齐抓共管的“大投保”格局正逐步建立。新《证券法》增设“投资者保护”专章，构建起更加丰富的责任实现形式和权益救济机制;“5·15”全国投资者保护宣传日的设立，在全社会积极倡导理性投资文化；全市场统一的适当性管理体系落地，实现“卖者有责”原则与“买者自负”理念的有机结合；支持诉讼、先行赔付、代表人诉讼等多元行权维权机制的实施，降低了投资者的维权成本，畅通了投资者追偿渠道。5.2万名投资者在康美药业案中获得了赔偿，其中超过99.4%的中小投资者获得一次性全额现金清偿，真切地感受到法律的保障；首单通过“总对总”在线调解平台的对接落地，前后仅历时3个工作日，又让投资者体验了维权的高效与便捷。

　　投资者的获得感也在不断增强。“重融资、轻回报”已成过去式，以现金分红形式回报投资者已在A股上市公司中蔚然成风，现金分红金额屡创新高。2022年，A股上市公司超七成实施现金分红，分红总和仅1.8万亿元，占分红上市公司净利润总和的三分之一，分红水平已于国际成熟资本市场相当。投资上市公司已成为普通民众分享中国经济高速增长红利的重要渠道。上市公司与投资者交流互动的意愿大大加强，中小股民真正体验到了“主人翁”身份。业绩说明会这一“自选项”，已逐渐成为上市公司的“常规动作”。年报不再是冰冷的文字、数字和图表，可视化年报让投资者对上市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一目了然。讲好上市公司故事，传递上市公司价值，让上市公司收获了一大批价值投资者的长期稳定支持。

　　民生无小事，枝叶总关情!资本市场改革进程将始终站稳人民立场，将保护投资者合法权益作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以不断提升投资者认同感作为前进的核心目标，行将致远。

　　五、面向全球：对外开放与世界互利共赢

　　开放带来进步，封闭必然落后。习近平总书记掷地有声的话语，向世界彰显了我国资本市场对外开放的决心。十年间取得的成就在向世界反复证明，中国乐意与世界友人一道，分享新机遇，共创新未来。

　　以2014年沪港通开通为起点，香港交易所与沪深两地交易所共同创建的沪深港通，已经成为国际投资者投资内地股票市场的主要桥梁；全球存托凭证发行机制的日渐成熟，让世界更进一步感受到中国经济活力和中国制造的品牌影响力；QFII新规落地实施，投资范围扩大至商品期货、商品期权、股指期权等。证券、基金、期货三大领域的外资股比限制分步骤全面放开，进军中国的外商独资私募超过30家，外商独资公募也于2020年实现了零的突破。

　　蓬勃发展中的中国资本市场，兼具发达市场的稳定性和新兴市场的增长潜力，这让世界无一例外在“看多”中国。明晟、富时罗素及标普道琼斯等国际指数公司相继将中国A股纳入其指数体系并不断提高占比，充分肯定中国在全球整体资产配置中的独特意义。外资持有A股流通市值近4万亿元，占比约5%，并持续保持流入的总态势。中国已成为全球第二大债券市场，中国国债已成功跻身全球三大主流债券指数，世界经济稳定器作用愈发明显，中国资本市场双向开放蹄疾步稳。

　　如今，上海正以“更加自信、更加积极、更加主动”的姿态朝着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目标坚实迈进，立足中国、对标全球。在上海的引领与辐射下，更多城市相继迸发出强大动能，推动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让世界听到中国的声音。

　　望来路，千山万水走过；展征程，仍需跋山涉水。过去的十年，资本市场用制度促改革，在改革中发展，在开放中进步，在合作中共赢。今天的资本市场，经受住了严峻疫情的反复考验与国际复杂局势的不断冲击，成功走出了独树一帜的市场行情，再一次向世界彰显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制度优越性。资本市场建设永远在路上，将继续围绕服务实体经济、防控金融风险、深化金融改革三项任务，推进成果巩固、制度创新，助力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推动中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以实际行动迎接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不负时代，不负人民。(作者单位：上海证券交易所)

 (编辑：蒋泽然；责任编辑：潘思琪；栏目负责人：刘一林)